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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浪史奇观》风月轩入玄子着

提供、扫描∶水龙吟
辨识、校正∶野马


《浪史奇观》卷二

第十二回月下山盟海誓花前雨意云情

集唐七言二绝∶

六街晴色动秋光,寒蛩卿卿树苍苍;
扫石焚香当夜月,深深再拜诉衷肠。
明月婵娟照画堂,小语低声间玉郎;
酒力渐消风力软,且谐云雨赋高堂。

却说明早,俊卿梳洗毕,拿一个香盒儿,对着红叶道∶「你可用
心着去对陆珠道,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,叫有空便进来。」红叶道∶
「是。」拿了香盒去。不多时,回覆道∶「香盒已送去了,他道感谢
小姐美意,又恐自家没福,陪不得小姐。」俊卿笑道∶「他陪得相公
过,怎麽陪不过我。」两个话毕,自去房中消遥,等候浪子出去。不
题。

却说浪子一日,独自在门首立地,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,把一个
小东递与浪子道∶「李文妃写来的,道中秋夜,千万一至。」浪子接
过藏在袖中,便留婆子吃茶,那婆子又有别事,茶也不吃,竟自去了
。浪子当下回步,走到书房里去。拆开了封成,看这写书,对着甚的
。书道∶

一别经秋,想多成恨,拙夫往京,未能即归家中。便无他人
,花月之下,倚槛孤吟,妾实不忍。中秋夜敢祈光,荣相与
数日,谅不我弃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妾李氏敛衽拜

浪子看毕,隐在书房中,更不说起。一日,已是中秋节了,假对
着妹子道∶「中秋佳节,钱塘尤胜朋友,约俺同往,不日便回。」妹
子亦应说道∶「哥哥须是早归,省得家里没人。」又问道∶「不用陆
珠跟去麽?」浪子道∶「友家,省有差用的,不用陆珠。」俊卿却便
暗喜不胜,当下浪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,竟到赵家来。赵大娘按着,
浪子叫妙娘相见。妙娘却有三分赧颜,浪子道∶「如今多是一家了,
有甚害羞处。」三人说了一会,却待坐地,只见春娇已出来,道∶「
请相公即便进去。」浪子道∶「进去可不妨得麽?」春娇道∶「相公
己往京中,有几个要紧的都跟随去,家中走使的,妇人非呼唤,都不
敢进来,只有一人老妪,又是娘娘的乳母,却不坏事的,四五个丫鬟
,己多买嘱了,中堂以内三尺童子,都不敢进去,门深似海,凭着相
公在里边快活哩。」浪子辞了两个,随了春娇,竟到房里。只见文妃
素抹淡妆,硫吟吟的按着浪子坐定。浪子道∶「好久不见姐姐,比前
更觉标致,只是我那一日,不思量你哩。」文妃道∶「吾心亦如之幸
,彼往京却得抽空,实出天缘,哥哥此来,千万多住几日。」道未罢
,只见二个丫鬟,扛着小小菜儿,放在窗前,庭内排下果酒下饭,请
二人去坐,那时月正当空,明如白昼,他二个便去对面生了,文妃笑
道∶「自那日会你後,那人再看不上了,却把你来作丈夫,时刻放在
心上,你不可便背了。」浪子道∶「说哪里话来,如今二人,就把这
月光菩萨,做了明证,拜他几拜,那一个先负思义,便是天诛地灭。
」二个随便起身,对着月儿焚了香,拜了四拜。文妃斟过一杯酒,道
∶「你有我的心儿,饮这个满杯。」浪子饮过,也把了一杯,文妃也
便饮了。二个饮了一回,言言语语,情兴溢浓,顾不得个丫鬟了,妇
人拥了浪子,指着月儿道∶「既有这个月老,亲亲可不叫他,亲见一
个佳期,吾二个就在这里,道着这月明之下,弄一会儿,兀的不快活
死人也。」,当时春娇把地扫了,就在湖山石畔,铺了床单,上面铺
了细凉席,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,枕边放下一个宝鼎,焚下沉速香饼
,那时月光横空,花荫满庭,香烟人气,氤氛不分,正是∶

千里关山如水雪,玉楼人醉伴花眠。

毕竟当下二人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语云∶「花影纱窗人未眠,光景风情,津津有味。」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
第十三回神将单三入红门女真主生还险地

集唐∶

今夜 州夜,千门立马香;香雾云环湿,清辉玉臂寒。
瑶琴多远思,高兴发云端;玉人情烂烂,流莺绕合欢。

当时月下二人,脱去了身子衣,穿着齐腰小汗衫,文妃先自扑他
睡下,那个话儿被月光照耀,更觉白得无比。浪子玉柄,也似灵粉,
只见那春娇,把一件东西递过来,道∶「相公使的角帽儿。」浪子接
过来,把自己的柄儿一比,差了一大半,道∶「用不得。」文妃道∶
「先把帽儿,空试一试,做个探子。」浪子真个拿来推进去,没一盏
茶时,只见里头出的一声,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,直喷将出来,去
了四五尺路,你道这是怎的?这是妇人兴动,难按淫水,涌发不觉的
。把帽儿喷出来也。浪子笑道∶「原的不是发硬,硬出来了。」文妃
道∶「休得取笑,快把大卵 进去。」浪子依着,便扑下去。捧住文
妃,道∶「许久不会,不知这话儿,又是甚的?」文妃带着笑,把双
手扶着麈柄,导引进去,挨他半晌,挨得到底,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
一些松处,便如带丫头箍一般,也似紧紧塞塞的,抽了一个时辰有馀
。文妃叫道∶「心肝,被你点透了花心。」也只见闭了眼,不住的道
∶「好心肝,好个标致,心肝大卵,心肝真个。 得我快活也。」浪
子见他这样娇娇的声音,越发动兴,尽根抽送不止。只见那妇人弄到
细腻处,也不叫心肝了,恰似力气不接的,只管喘息。那浪子兴也溢
浓,狠命的抽送,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,便觉精来。浪子却如忍小便
的一般擒住,轻轻提放。忽然间,一枝落叶正飘在浪子腰间,浪子猛
然惊骇。於持不定,双双都泄了。约有半盏多,从户中流出。春娇扶
起,文妃抹乾了,起来坐定。那时明月正在天心,万里无云。露滴满
台,两个重整杯盘,望空廿酒,谢了月老,两个交杯对仗酒酣,将一
张古琴,两个互弹了一回。浪子道∶「前日中途见了姐姐模样,几乎
唬杀小生,不意今日与姐姐如此快活。想当初,哪里如有今日。」文
妃道∶「实出天缘,实预偶然。」浪子道∶「姐姐你那般姿色,不要
说当今罕有,即古来也不多几个。」文妃道∶「吾不足数,吾有一个
姐姐,他姿容绝世,胜过王嫱西子。」浪子道∶「你令姐姓甚名谁,
如今却在哪里?」文妃道∶「姓潘名素秋,他丈夫是秀才,就在聚仙
坊,陆条巷便是。」浪子道∶「这个秀才,我曾识一面,他已死了。
」文妃道∶「若说这素秋,是十七岁毕姻的,他丈夫爱他模样生得好
,日夜耍子,不顾性命,十八岁上便坏了性命。如今这素秋,年已二
十一岁,这个却便无赛的。」浪子便牢记在心里,两个又说了一会,
鼓已三更。妇人道∶「我身子有些困倦,大家睡着留些精神,明晚弄
罢。」浪子应允,两个脱了衣服,合着一个枕儿,手儿相抱,股儿相
叠,话儿又硬起来。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,文妃又发了兴道∶「哪里
睡得去,错过好时辰。」一看月影纱窗,蛩鸣四壁,佳人才子共逞风
流,正其时道爬起来,颠扑倒在浪子身上,把麈柄着实含弄,浪子道
∶「把牝户舔刮,两个都熬不过。」翻转来,调过身子,把麈柄推进
一半, 放抽送六七百次。那妇人正在难过之时,浪子狠命的把麈柄
一送,尽力气着实又抽了一千多回。只见文妃,牙关紧闭,手足坠瘫
,浪子仔细看时,文妃神已走了。浪子连忙停了,双手扶起,上过接
了一口气,讨滚汤喂了半钟,方才苏醒,朦胧着眼,邪视浪子。道∶
「心肝,这番比了前次,更觉美妙。干到不可知处,满身翻麻,脑後
森然莫知所之,一条性命几乎丧了。」浪子又把汤来喂了两口道∶「
如今睡罢。」把麈柄便抽出去,妇人连忙拥住道∶「吾身子还有些不
自在,须是再干一会,方好过得。不然还要死哩。」浪子道∶「你也
不尽兴,吾也不尽兴,却才被你一惊,卵也痿了。只恐你不耐烦,既
是姐姐还要干,却又重干起,把前番工夫都弃了。」文妃道∶「随你
的便,良火正遂吾意。」两个起来,各自便了,复走到床上去,只见
枕边有一个香茶盒,揭开一看,却是香茶饼儿。浪子拿起一丸,纳入
户中,留了半晌,文妃自觉里边有些热痒,浪子却把麈柄送进去,抽
了一会,那妇人香气便从口出,道∶「却又要死也。」只见不住的手
忙脚乱,便似按摩的一般,干得欲火牝内,热气烹蒸,阴精乱流。浪
子觉得多时,才能泄了许多。把绢儿揩了,共枕同衾,才合着眼睛多
睡去。当下春娇见了两个,长长短短,也自动兴,却又不敢说出。只
得收拾两个安置,乘着人静偷这帽儿,自去搂了一会,熬不得痒。但
去拿着冷水,吃了两碗。自去睡着不题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东风下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。

毕竟後来却又怎的?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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或曰∶「李文妃一死,真的着实一香痛痒者。」予曰∶「否,否
,失神而已。」
客曰∶「波弄美人,有几件绝妙处。」
予曰∶「甚几件?」客曰∶「醉时好,睡时好,死时好。」
予曰∶「三者俱好,但是不醒不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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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回娇娘子触景生情小秀才贪花得病

集唐二绝∶

小院闲眠微醉消,山榴海柏枝相交;
水纹簟上琥珀枕,旁有堕钗双翠翘。《得兰字韵》
寻芳不觉醉流霞,倚树沉眠日已斜;
薛女不知本国恨,隔江犹唱後庭花。《得树字韵》

话说次日辰时,分两个起来,梳洗毕。过了早饭,把围棋下了几
盘,又过了午饭,两个便从房後东廊下走去,有两个书房,中间有许
多玩器古董,琴棋书画,无一不备,只见书桌上,有一轴春意。两个
指指点点,看到浓处,便眉来眼去,春兴动发。文妃拥住浪子,将粉
脸偎在浪子脸上,道∶「亲亲,这个可不像我两人。」也把那右边的
小脚儿,跷在浪子身上,便要云雨。当下浪子脱裤儿,与文妃也脱了
,道∶「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。」文妃依着坐定,椅上靠着身子
。浪子把臂捧起了双足,文妃把玉茎抹了些津唾投进去,干了两刻。
文妃发痒难禁,道∶「弄得不着实,不好过,须是卧了,着着实实弄
二会,方才爽利。」浪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,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,
拿一个软枕儿,挨垫了腰儿,缓缓的抽了几百抽。文妃道∶「只是不
爽利,着实弄了个罢。」浪子紧了一会,却又慢了一会,只管紧紧慢
慢,惹得文妃不痒不痛,文妃也故意,放出娇来勾引浪子。把腰边颈
上咬了几日,露出娇娇的声音道∶「好心肝,好心肝,你曾这般难为
人也。」惹得浪子情兴独发,魂不附体。狠命送了几送,不觉的泄了
。浪子道∶「吾还不尽兴。」且上把麈柄惟出来,只管弄送这柄儿,
又硬起来,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,口内咿咿呀呀,但觉骨肉都痒。熬
接不过,却又泄了。这一遭比前更泄得多,那妇人还不煞痒,便把玉
茎含弄。少顷,玉茎又硬起来,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,却又来了
。浪子正在得意处,不觉快活难当,肚里拽拚死休,连连抽送,住手
不得了。妇人又耸起来,浪子却身不自由,痴痴迷迷,怡然相感,走
泄不止。只见浪子不动了,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,紧紧拥住,按了
一口气,半晌方醒。口中道∶「有趣,有趣。」文妃又抱了一回,把
玉茎抽出。浪子煞然,又道∶「有趣。」又泄不止,当时只有小莲、
建兰两个丫鬟随身。文妃叫一个扶定浪子,一个取人 汤来。文妃自
把舌尖舐住龟头线眼,只见建兰,不多时又同着春娇,把一杯参汤拿
来了。文妃指着,春娇喂了四五口汤,那时便不出了。当下生了一回
,几个丫鬟扶着浪子,走到房里,安置将息了一日,却走得动,只是
精神歉少,那妇人虽是动兴,却也不敢惹他,权留在家调养不题。

话分两头说,这浪子妹子俊卿,见这浪子出去了,便对着红叶道
∶「今夜相公不在家里,可唤陆珠进来。」红叶应允,便与陆珠打了
关节。只等夜饭後便进来。红叶回覆了俊卿,俊卿道∶「这些丫鬟怎
的发付他?」红叶道∶「吾去买嘱他便了。」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
发,不觉的天色晚了,此夜也就是中秋节,但见月色穿窗,花荫满庭
,真个好光景也呵。俊卿打扮整齐,盼望陆珠不题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秋月无云生碧落,人传郎在凤凰山。

毕竟当晚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昨夜文妃死,今日浪子死,客曰∶「两恨死不觉。」予曰∶「他
两个不死不得。」或曰∶「不痴不死。」予曰∶「就是要痴,也
是希奇处。」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
第十五回巫山里玉人娇嫩阳台上才子温存

集唐五律言∶

白玉谁家郎,几度隔山川;怎见翻成梦,夜深人未眠。
赵氏连城璧,由来天下传;今日把赠君,深恩重百年。

却说浪子家里有一座临月轩,轩後便是小姐卧房,当晚红叶已在
临月轩等候陆珠,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。红叶便将陆珠抱定,道∶「
陆珠,今晚这段姻缘,你晓得是谁的功劳?」陆珠道∶「全亏了姐姐
。」红叶道∶「造化你了陆珠哩。」陆珠道∶「吾先与你弄一会儿,
可不好也。」红叶道∶「这也使得,但恐分了精神,小姐处不能够满
怀了。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。只是一件,这小姐嫩蕊儿,不比吾的,
你须缓缓轻轻,不要弄坏了他。」陆珠道∶「吾自有偷香手段,不须
你吩咐。」当下走进俊卿房里,俊卿那时顿口无言。低低叫道∶「陆
珠小奴才,你倒也标致,可不想杀了奴也。」两个扯扯拽拽,便将陆
珠拥定,亲了一口。陆珠道∶「小姐是天上嫦娥,陆珠乃人间奴辈,
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。」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,道∶「奴才子,
你不要撇清了,快些脱了衣服,除了裤儿,把这卵与我弄弄。」陆珠
便都脱了,只见一张大卵比着浪子略小些,模样却也不输。俊卿便十
分爱惜道∶「红叶说他曾含你这卵儿,曾吃你的精儿,果有的麽?」
陆珠道∶「有的。」俊卿便骂丫头,你到先得趣了,又指着龟头线眼
道∶「陆珠,吾问你,你这精儿,便从这个里出来麽?」陆珠道∶「
正是。」俊卿仔细看了一会,道∶「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,也要吃你
。」道完,便把口来含这龟头。那知樱桃小口,却含不下,但舔了一
回。那时红叶在傍对着,红叶道∶「你来含一个,但是要泄,即忙叫
我者。」红叶是旧相识,况且有些动兴,即便含吮一回。那时陆珠春
兴正动,就把红叶的口儿,当了牝口,抽送了半晌。叫道∶「如今要
泄了。」俊卿连忙以口承爱,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。俊卿道∶「做两
三口吃了,道是真个有趣。」这般好滋味,又去把龟头舔刮,指望还
要他泄,不肯便放。陆珠这柄儿,起初泄了,便有些痿,被这女子舔
刮,不觉的又发狂起来,这女子刮了一回,自觉舌酸也便罢了,叫∶
「你且与我弄一回。」那时便去自家脱了衣服并裤儿,走到床上去,
叫陆珠也上床来。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,又见了这番儿精致儿,
并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,却便兴发难当,道∶「小姐的心肝,吾又
来了。」跌翻上去,一对小脚儿垫起,道∶「心肝,你双手扶着卵,
送将进去。」俊卿道∶「你须是轻轻儿来,不要急了,恐到其间不堪
痛苦。」陆珠道∶「理会得。」把些津唾沫滑了,麈柄轻轻投进去,
却甚艰满,半晌仅抹龟梭。陆珠却濡首逸巡,不敢即进。那女子情也
熬不住,道∶「再进一进。」只见淫水滑溢,龟头却又有些活动,又
进二寸许。俊卿道∶「里边有些疼痛,且缓一缓。」陆珠真个也缓一
缓。俊卿道∶「如今户内有些痒动,待我熬定,你索性送到根头去。
」陆珠真个深深浅浅,直送到根头去,花心拆动挑浪一香。俊卿道∶
「再住一会。」陆珠却又住了一会。俊卿道∶「户内虽有些痛,遍体
却过不得,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。」陆珠又把麈柄整顷了,频频抽
起。只见那女子皱着眉头惺惺,若小儿梦中啼,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
肢,凭这陆珠着实抽送,抽了四千多回,温存良久,怡然而泄是交也
。女子二八男亦二八,两个年貌相当,共做一会,这个便是人间天上
,当下俊卿抱着陆珠道∶「心肝,吾爱你标致,故此不惜身子,吾令
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。」陆珠道∶「恩蒙小姐厚意,陆珠生死难忘。
」话说间已鸡鸣了,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,这条汗巾也都泄红了,
俊卿就送与陆味道∶「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,你且不可轻忽,若是相
公不在家里,吾来唤你,你便进来,不许推托。」陆珠道∶「晓得了
。」俊卿又对着红叶道∶「原是你送出去。」红叶依允,即便送了出
去不题。

话分两头,却说浪子在文妃家里,消遣两日一晚,浪子道∶「吾
在这里没有稳便,吾要回去。」这文妃道∶「正好快活,又有这病,
是我连累你了,待你痊好再来相约。」浪子点头道∶「不妨,待我将
息几日,疾忙好者,那时再图相会。只是你这番不曾欢聚几日,却是
可恨。」文妃道∶「後边自有日子,只是你好好将息,自家调理,自
家保重。不要损坏了身子呀,吾更靠着谁哩。」便取人 一斤相赠,
浪子受了,叫几个丫鬟送回,两人含泪而别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从今一别人千里,未知何曰得相逢。

毕竟後来却又怎生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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又玄子曰∶「记云有茫生者,与一妇甚密。一日晚赴约,为邻人
所窥,集聚而挡,生骇驰超,房中一人,鼓噪而去。生犹意为捉
奸之人,一时惊绝而倒,徐而察之,则又妻之奸夫也,大笑!大
笑!」
或曰∶「既为兄妇,复为妹夫,可不难为了这端。」予笑应之曰
「东手接来西手去,何难之有。」一座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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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回李文妃春风得意王监生一命归阴

红衲袄∶

梦儿里的相偎是伊,梦儿里的相抱是伊;却才舒眼来倒是你
,又顾闭着眼去想着伊;凤倒鸾颠虽便是你,雨意云情都只
是伊。你今便耐久儿,学吾乖巧也。我只图个快活儿,顾不
得伤了你。

话说李文妃,自送别浪子,日夜思念,寐梦不舍,往来通问浪子
消息,只恐浪子丧了性命。时常望空烧香礼拜,祝诵不题。这一日监
生归家,文妃外面接他,一心倒在浪子身上,到晚先自上床。不觉睡
着了,却又梦与浪子云雨,那监生处,分了家中长短,脱衣上床。旷
了许久,也要胡乱厮缠,又见文妃仰面睡着,露出雪白样的东西,越
发动火了。也不去唤醒他,轻轻扶起两腿,把麈柄插进去,干了一回
。那妇人还道是浪子,梦中骚水流出,口里胡言胡语,叫道∶「心肝
心肝,着实迎上来。」却便弄醒开眼看时,倒不是浪子,倒是监生。
那时文妃只得闭了眼,把监生当做浪子,两个拥住,抽了数百抽,便
泄了。文妃哪里熬得兴来,问道∶「你还干得麽?」那监生向以在外
多时不曾弄这话儿,骤的一泄,也不在话下,道∶「还干得。」即将
麈柄搓硬了。文妃道∶「是这等弄也不爽利,带了帽儿精进去,或可
良久。」监生使与春娇讨这帽儿,带了放进去。那妇人又把监生来当
是浪子意度,闭着眼道∶「亲心肝,亲心肝,许久不见,如今又把大
卵,弄的我不住的手舞足动。」那监生抽了三千多抽,便没气力,除
去了帽儿,用手送了二三十次泄了。文妃彼时,虽不比与浪子一般爽
利,那监生却曾没有这段本事,自觉略过得些,当下两个睡了,一夜
无辞。

次日监生起身,自觉有些不爽健,他一来感了风霜,二来骤行了
两次,便得了疾。一日重一日,医祷无功,未及两月,可怜一命付与
阎君矣。文妃哀哀恸哭,备了棺材,殡殓完妾,独自孤守空房,不觉
的金乌日促,玉兔如梭,又是清明寒食了。那妇人虽有浪子,却也不
是怜新弃旧的,念了夫妻的恩情,摆着祭仪,哭了几回,春娇与众丫
鬟都来劝止。不题。

话分两头,却说浪子归家调养,几个月日,精神复旧,举动如常
,那知偷雏猫儿性不改,闻得潘素秋好,却又思量潘素秋了,便着陆
珠去访问根由,商量奇计,哄诱佳人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愿得化为松上鹤,一双飞入去行云。

毕竟後来偷得着也偷不着,怎生计结?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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又玄子云∶「画饼充饥,望梅止渴。文妃可谓情痴极矣,噫,浪
子知否?」
肯以阿夫作情哥还好,尚有厌其夫,岂徒厌之,且行将杀之。《
亚之传》冯燕云∶「燕与一归,偃寝中拒寝户,夫还,妻闭户纳
夫,以裙蔽燕,燕毕脊步就蔽,转匿户扇後,而巾压枕下与佩刀
近,夫醉且瞑,燕指巾令其妻取,妻取刀授燕,燕熟视,断其妻
颈,逐持去。」或曰∶「比摇之,复杀之。」燕曰∶「彼将杀其
结发之夫,吾又安用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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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回梅生用金寻媒妁钱婆定计谋贞女

集唐五言律∶

寒仓江村路,处处见花稀;湖里鸳鸯乌,双双他自飞。
永怀愁不寝,佳人兴我违;不知清藏月,欢赏暮方归。

却说潘素秋,原是名门之女,与李文妃结拜的姊妹,生得体态,
是如姿色艳丽,守寡在家,并无一点差讹,家中方不甚当,只有两个
丫鬟,一个男仆与一个妇人,另有家人,各令自立门户,经营生意去
了,门首侧边有一个那媪,也是寡妇。这个便是朝暮出入的。那婆子
已自访得也确,一旦走到钱婆家里去,问道∶「婆婆在家麽?」只见
婆子走将出来,行礼罢。问道∶「相公贵姓?为甚公干?相辱老媳妇
。」浪子道∶「俺是梅谏议的公子,欲寻一房姻事,相来拜问。」婆
子道∶「原来是梅衙内,老媳妇有失迎候了。」便请浪子坐定,托出
一杯茶来,浪子吃了。婆子道∶「这房亲事,老媳妇已在心上。有了
,老媳妇便来回覆相公。」两个说了个回,浪子临别把一锭银子送与
婆子,道∶「权做茶费。」婆子再三推却,浪子坚意与他,他便受了
,致谢不尽。

隔了一日,浪子又到他家,只见婆子正在门首,按着坐定,浪子
道∶「可有好亲事?」钱婆子道∶「甚难。」难得话妾,又托出一杯
茶来吃了,浪子临别又取出两锭银子,送与婆子。婆子又不肯受,浪
子道∶「些小薄意,何足推却。」这婆子爱的是银,见浪子说了,即
便领受。

又一日,浪子叫一个小厮,托了两疋绸缎,又自来送与婆子。婆
子道∶「连次承收相公厚礼,今日又怎的受这缎子。」浪子道∶「是
我专心制来送与你的,你今不受,可不枉了一番心意。」婆子只得受
了,自想∶「他连次送与我这银缎,必有缘故,且慢慢待我留心,吃
些酒缓缓问他。」婆子便去买办东西,留着浪子。浪子道∶「这个真
的便不得。」再不肯住。婆子苦苦的留着道∶「你不受我酒,我不受
你银缎了。」浪子方才应允,发付了小厮去,自家与婆子坐定,两个
三杯四杯,言言语语说这姻事。婆子道∶「相公这姻事,必须门当户
对,方才配得相公过。」浪子道∶「这也不论,只图着容貌便了。」
婆子道∶「如今有姿色的绝少。」两个聊说了一回。浪子道∶「那个
墙门里,却是谁家?」婆子道∶「是陆家,这官人与浪子同庚,十七
岁毕姻,十八岁官人便无了,只留着一个娘子,守寡在家。」浪子道
∶「吾前日在门首经过,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,年方二十多少,想就
是他了。」婆子道∶「正是,也年止二十一岁。」浪子道∶「吾前日
见了这个娘子,思思的想了一月,不想就是的,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
,便死也罢。媒人谢仪一百两雪花。」那婆子是爱财帛的饿鬼,见他
说了一百两谢金,便动了心火,道;「似他一般的到少,相公准出一
百两谢仪,待老媳妇就谋他来,与相公偷一下。」浪子就写一个票与
婆子,婆子道∶「相公是真了。」浪子道∶「怎麽不真,只是不知何
能谋得他来?」婆子道∶「偷妇人要诀,却有那几件。」浪子道∶「
甚的几件?」婆子道∶「第一件计较;第二件容貌∶第三件钱钞;第
四件货物,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,只是没有计较。」婆子想了半会道
∶「有了。」浪子道∶「却是当的妙计。」婆子附耳道∶「只是这般
这般便了。」浪子大喜道∶「不图今日复见陈平。」正是∶

虔婆排下牢笼计,那怕冤家不聚头。

毕竟不知甚的计较,且听下回分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言押衙天下有心人,然使王生吝一千金,终不为王生用,钱婆非
押衙之流也,然财足以动之,则为吾用甚矣,钱之妙也。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
第十八回潘素秋心烦意乱钱婆子巧语花言

集唐五言二绝∶

打起黄莺儿,莫教枝上啼;啼是惊妾梦,不得到辽西。
凭几着鱼乐,独坐草凄凄;三百六十曰,日日醉如泥。

话说钱婆定了计策,两个又饮了几杯,方终话别。次日,钱婆设
一个盒子,拿进去,素秋按着道∶「所承看顾怎的,又破费婆婆。」
婆子道∶「些须薄敬,娘子何足挂怀。」素秋叫丫鬟收了,便留婆子
用饭。饭过,两个把些家常语,说了一会。婆子道∶「我亏有一亲眷
,家里惯养牝猪,倒有利息,娘子何不也买几个,一年半载生长蕃息
,便有诈多出来,寻些利息,却不是好。」这素秋是幼年心性,被这
婆子几句言语,说得有理,便去买了许多不题。

忽一日,婆子道∶「猪儿打雄也有个法则的。」素秋道∶「甚的
法则?」婆子道∶「把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,同拘在一间空房中,要
这主人亲去门缝里观着,待他成交,主人便道,再送送,那公猪儿便
是一送,叫一声,使得一送,但是一送,便是一个小猪。」素秋道∶
「叫却害羞。」婆子道∶「必要主人自叫方准,如今有一道理,但是
老媳妇响叫一声,娘子便私自一送,这也当了。」素秋夜允,便去赶
着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,同在一处私自观着,只见雄猪儿,见了母猪
,便如饿虎一般,爬上去只管乱送,婆子便连声叫道∶「再送送。」
素秋也把身儿连送不止,闹了一会,那雄猪又去行着一个母猪儿。两
个依旧叫,依旧送,那素秋是个守寡的妇人,更兼年少,送到良久,
见着许多光景,春兴即便发作,淫水直流。对着婆子道∶「婆婆叫着
。」暗里去想也。婆子肚里自揣道∶「看了便道,你便吾便,吾也要
回去了。」两个话别,妇人走到房中,趴在床上,着实难熬;年轻的
寡妇家,春兴不动便休,春兴一动八火气不曾煞得,便暗暗突起,无
不能够定了。这素秋晚饭也不用,脱却衣服,孤孤的独自睡着,思量
着男子的好处,长叹了一声道∶「禽兽尚然如此,况且人乎。」叹了
一回,可恨这话儿发痒难熬,把指头儿搂了一会,睡了去。便梦与丈
夫交感,干得爽利,正好有趣,觉来却是一梦。只见满床多是水湿,
却又咬着被儿,忍了一会,外边又倾盆也似大雨。好不孤孤凄凄,不
觉泪如涌泉,道∶「吾这般苦命,就是这般死了,可不误了一生。」
自言自说,哭了一回,方才睡去了。

次日,婆子又进了来问道∶「一夜可自在麽?」素秋叹了一口气
道∶「有甚自在?」婆子道∶「吾也经过的,寡妇人家没有丈夫,翻
来覆去,哪里得自在,吾今日年纪老大,就做鬼也罢了,只可惜娘子
这样一个青春容貌,没了官人,错过了时辰,不曾快活得。」素秋道
∶「这是人生在世,不如死休。」婆子道∶「吾想寡妇人家,守甚贞
烈,暗里做了一班半点儿,哪里有人知觉。我如今自家懊悔,後生时
错过了,不曾快活,却又年纪大了,这便是有朝一日花容退,两手招
郎郎不来。」素秋道∶「这个可不坏了心儿,可不忘了丈夫的情儿。
」婆子道∶「娘子差矣!人生快活是便宜,守了一世的寡,只落个虚
名,不曾实实受用,与丈夫又有何益。娘子说寡妇不守身,没了丈夫
的情,怎的任般恩爱夫妻,妇人死了,便又娶着一个婆娘,即将前妻
丢却,据老媳妇看起,可不是守寡的痴也。」素秋道∶「据着婆婆说
起。守寡的果是痴了。」婆子道∶「正是。」素秋低头半晌道∶「只
有一件,世间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,妇人真真的心儿对着他,他却中
途背了,此所以妇人不肯,省得空丧了名节也。」婆子道∶「只怕妇
人家不肯,不负心的却有,吾也曾见一个来,这人也是秀才,姓梅,
是梅谏议的公子,最标致,最风流,妇人家见了,十个倒有十一个是
爱他的。」素秋道∶「怎的一个模样,却是这般动兴。」婆子道∶「
世上没有这白又白,俏又俏,娇又娇,趣又趣,话儿又大,娘子你不
曾见他,他这双手儿,便是嫩算一般的可爱哩。」素秋笑道∶「这许
多也可见的这话儿,婆婆怎的知他。」婆子道∶「他说到一个妓家去
,这个妓女见他标致,便要与他不三不四,他使脱了裤儿,这妇人见
他话儿,又大又白又嫩,急切要与他云雨,他哪里放得进去,挨了半
晌,挨不得进去,这妇人把他话儿,咬了几口,大家罢了,吾想妓家
是经千经万,尚难进去,怎的不大?」那妇人是扬花性儿,又且守了
几年孤寡,昨夜又熬一会,今日又见他说这许多话儿,说这人儿好,
话儿大。他便又发起性来道∶「他许多年纪了?」婆子道∶「他只十
八岁了。」素秋听了,自想道∶「倒小奴三岁,越发可爱了。」便问
道∶「他曾娶亲麽?」婆子道∶「正是没有妻室,托老媳妇寻一个。
」素秋道∶「婆婆却便怎知他不负心矣。」婆子道∶「吾也曾与他说
了几遭心事,他说只图美貌便死也甘的,故此晓得他。」素秋便低头
半晌不语。婆子乘机道∶「娘子,他说曾见你来,你在门首做甚的,
他正见了。却日夜想你,娘子兀的不是痴想?」素秋道∶「你便说许
多妙处,不知真是那样的。」婆子道∶「老媳妇不是虚谎的。」两个
说了一会。婆子道∶「下午娘子可到吾家坐一坐,散散则个。」素秋
与这婆子是通家往来的,平日极信托这婆子,见婆子说了便道∶「下
午定出来者。」两人话别不题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计就用中擒玉兔,谋成曰里掉金鸟。

毕竟後来这妇人出来也不出来,这事成就也不成就?且听下回分
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又玄子曰∶「你看婆子几句闲话,可不是一个聪明妇人。昔有一
妇人,色甚美,为一游僧所窥,游僧乃重贿其邻妇,以一僧帽置
之枕边,其妻不觉,其夫觉之,疑其有异心也,遂出之。越一载
,此僧己蓄发为俗矣,复厚其亲戚,谋而娶之。呜呼!诚异事也
,心遮难明。其夫不谅,或有谅放大,而不谅於卿,党者名节,
亦遂以丧天下事,多如此冤哉!」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
第十九回潘素秋戒指相遗梅彦卿金簪赠答

集唐五言绝句二首∶

耶溪拣连女,见客棹歌回;笑入荷花去,佯羞不出来。
一衣能倾座,虚怀只爱才;那堪两处宿,自到枕边来。

话说这婆子对着素秋道∶「吾先自归去,娘子可便出来。」素秋
道∶「晓得了。」当下婆子别了素秋归去,报与浪子。不多时,着一
个小丫鬟,从角门里走过来,婆子按着坐定,过了两杯茶儿,只听得
门外有人叫门,素秋耳快,对着婆子道∶「是谁叫婆婆哩?」婆子开
门一看时,却是浪子疾忙进来,对着素秋低低语道∶「娘子,这个便
是梅相公。」婆子托了一杯茶,自出门前来了,素秋便在壁缝里偷看
这秀才,只见丰神雅逸,顾盼生情,真个是世上无对,绝代无双。素
秋不住的道∶「好书生,好秀才,果然话不虚传,他说话儿好俊,也
是真的。这样标致人儿,话儿一定妙的,把这身子付与他罢。」他两
日正是心火难按,见了这个得意人儿,便不觉阴户账满,吸吸的动,
骚水淋 ,不能禁止。便走到婆子房中,坐在净桶上,便了两行。只
见婆子进来,便问道∶「婆婆他来甚的?」婆子道∶「昨夜在妓家弄
伤了,今日打这里经过,消歇片时,娘子看他可标致麽?」妇人点着
头道∶「真个标致。」婆子道∶「娘子,认识了这样一个,也不空错
了青春。」素秋肚里自家算计,意要不允,一来恐杜绝了门路;二来
恐错了这人。又要想他,怎的好说,但道∶「却不害羞。」婆子道∶
「有甚羞处,成夫成妇,也是羞的。」素秋道∶「倘被人观破,可不
坏了名节。」婆子道∶「暗里事暗里去,哪个得知?」素秋便低着头
不语,停了半晌,叹一口气,道∶「不图快活,衽生在世。」婆子道
∶「这个表子,莫教错过。」素秋便拿了一个戒指,递与婆子道∶「
叫他今晚来。」婆子拿来交与浪子。浪子道∶「吾却没甚回意,仅有
金簪一枝,权表寸意,多拜覆娘子,吾今晚便来也。」即便告回。婆
子道∶「谢仪怎的?」浪子道∶「明日就来领去。」两个话别,婆子
拿着金簪付与素秋,道∶「他回敬一枝金簪,多拜覆娘子,早须收拾
家里,日落便来也。」素秋笑道∶「他来怎的?」婆子笑道∶「娘子
晓得者,不须吾言也。」两个笑了一回。素秋道∶「吾要进去。」婆
子道∶「简慢,怎的明日来讨喜酒吃。」素秋便道∶「婆婆有重谢哩
。」婆子即便送了素秋进去,方随回家。当下素秋吩咐丫鬟,早些收
拾晚饭,吃了罢,随叫丫鬟换了一床新艳的铺陈,把些香熏了,对着
丫鬟道∶「你不要坏得的事,我便抬举你。」众丫鬟应允,这妇人也
买嘱了,等了一回,谯楼已起鼓,只见婆子已送着浪子进来,婆子拽
着两人的手儿,叫他并坐道∶「你两人不要撇清我自去了。」这些丫
鬟把门闭了,自去安置不题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闭门不管窗前月,吩咐梅花自主张。

毕竟他两个怎的结果?且听下回分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花月中,才貌为第一,观此一段信然。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
第二十回潘卿一度一愁梅生三战亡一败

歌仿古韵∶

昨宵偶听梅花语,尽道海棠堪风雨。晓来移步出兰房,玉壶
即拣一枝凌。果然娇娇容貌好,如何倏忽便颠倒。佳人斜立
笑吟吟,耳听不如一见真。玉壶还放枕儿边,空有娇客不耐
烦。

话说浪子见素秋,果然艳媚无比,却就心痴意迷,不觉麈柄直竖
,急忙脱了衣服。那素秋是个久旷的怨女,又见了这件大话儿,怎不
动兴,却又故意作难,不肯脱衣,道∶「待两个丫鬟睡着,那时方可
脱衣。」浪子只得停了一回,素秋裤裆中,骚水暗暗淋 ,着实难熬
,却又披住,到来摩弄麈柄,道∶「好个大卵,好个光卵,好个白卵
,好个嫩卵。」把麈柄亲一会;摩一会;称一会,弄得浪子翻来覆去
,着实难过,道∶「心肝,快把 来精一个,不然即便死也。」哀求
了半晌。素秋道∶「衣服便去了,只是再停片时,不许就放进去。」
当下素秋脱了衣服,露着话儿,叫浪子抚弄,浪子看时,只见那话儿
,果然生得有趣,白嫩无比,却是腐花儿,略有几根短毛,户边却有
一痣,素秋闭着眼,只凭浪子摩弄,那浪子熬当不过,便把麈柄望内
着实一送,户中满塞得紧。浪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,不觉大泄如注。
素秋道∶「好没用也,却是一个空长汉子,怎麽便泄了,我丈夫多则
三五百抽,少只二三百抽,我尚嫌他不久,你却更没用哩。」浪子道
∶「不干我事,却才被你担搁多时,姑此泄得快些,第二次管教你求
和告饶也。」素秋道∶「便依着你,只看第二次,决一个胜负。」说
话间,麈柄又举,浪子推进去,着实又抽,那妇人被这大东西,点着
花心,更觉饥渴。向久,一见奇男子,便如饿虎一般,把一脚勾在栏
杆上,一足勾住腰,只望上乱挺。噫!这个便是魂飞天外,魄散九霄
,浪子道∶「姐姐,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。」那时浪子,一来兴浓,
二来当他挺不过,却又大泄。这妇人那里煞痒,正好销时,只见上边
浪子看了,素秋大惊道∶「这又是怎的?」浪子应道∶「姐姐,我如
今实在战你不过了,从来不曾狼狈,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,如今这
一次,决然叫你出乖露丑。」素秋道∶「只是这般,怎能够煞,吾与
你也罢,再看你第三次。」浪子把话儿弄硬了,扶起素秋两足,架在
臀弯上,着实抽送。这妇人咿咿呀呀,身体不时一抖,这时妇人干到
酣美处,拟动了筋脉,便如冷水一浇,身体不觉一抖。当下浪子抽到
四千多回,一泄直喷进去,这妇还不尽兴,先是浪子叫罢,也当他输
了,那妇人正把话儿锁一回,扭一回,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,只见他
卵儿一动了,惊道∶「又怎麽?却早三遭儿也。」浪子道∶「我弄实
干不得了,待明晚叫你尽兴也。」素秋却不肯住,把柄儿弄了一时,
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,就把他当做亲爷,叫他也不硬起来,便硬起也
就痿了。素秋只得住了,道∶「你明晚早些来,尽吾兴也,只是今日
这一日,便如一年,怎的过得。」两个正说间,不觉的鸡鸣了,浪子
连忙披衣道∶「你不消起身了。叫丫鬟起来开门,吾自去也。」素秋
道∶「你慢慢哩走,你看外边风儿,谨慎些。今晚可早些来,莫叫失
信也。」彦卿道∶「理会得。」两个各自别了,丫鬟闭着门,自去安
置不题。正是∶

晓月暂飞千树丛,等闻候又送郎归。

毕竟次日又是怎的?且听下回分解。
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两人至妓家,一云∶「吾一晚,可十一度。」一六∶「吾一晚,
只一度。」妓云∶「十度不如一度之妙也。」识者以为至言。
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≡

(《浪史奇观》卷二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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